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你……你!”
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
“老是喝酒?”
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效果不錯。“老公!!”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
程松也就罷了。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剛好可以派上用場。“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這些知識點,修女發給我們的那本圣經里面都有寫。”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作者感言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