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百上千的鬼怪被擋在門外。
鬼嬰在船艙間靈活地游竄。秦非想請亞莉安幫的忙,其實很容易就能想到。楚江河的彈幕里瞬間刷過一大堆罵他的話。
“你要是真的走不下去了,干脆從這里跳下去,難道還能跳回原地?”他的一只手禁錮住秦非的脖頸,另一只手則握住了秦非的腰,少年的掌心實在很有力量,手指按壓在腰間,傳來痛楚,以及細微難以覺察的癢。仿佛想將面前青年的皮囊剖開,看看他溫熱內里中流淌的血液究竟是何種顏色。
雖然現在他不用去A區的服務站辦手續,但過了這么久,蝴蝶絕對已經在外面堵他了。
但他們別無選擇。第二次,幾乎相同的距離,密林卻出現在了他們和秦非面前。
一顆原模原樣的人頭安在人的身體上,手腳卻變成了八只,關節扭曲成蟲類,看起來古怪至極。青年依舊坐在那里,勾了勾下巴:“您說。”“這幾張照片我們剛才也研究了一下。”
他們身后的褲子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一條看不見的大尾巴。秦非眸色微沉。
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他雖然沒有猜錯,但昨晚做的卻無疑是一件蠢到極致的事。秦非態度散漫:“你想用的話就用。”
林業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的,我們都明白了。”
還好身上那人反應尚算敏捷,收力極快,否則尖叫的玩家恐怕在開場前5分鐘,就要直接交代在這里。“當地傳說中那些夏季消失在雪山上的人,便是走入了另一座山。”
隨著秦非面無表情地伸手,一個接一個從洞中掏出祭壇的動作,直播大廳里的喧嚷聲越來越重。
他甚至對著空氣中那個看不見的鏡頭輕輕笑了笑,十分沒有良心地吐槽:黎明小隊的人被秦非的大方驚呆了。他就必須死。
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沒什么懸念,在外面喊的人是蝴蝶。“三個月升到A級,結果一進A級就翻車,這就是命啊。”
那個鬼臉看起來像不像狼臉?他剛才看到了什么??托羅蒙德山正是那位勘測員的目標地之一。
什么也沒有了。“這條線索指向的問題很嚴重,我個人認為,我們現在不應該把精力放在分盒飯這種小事上。”那一大塊突出地面以外的究竟是什么?
要把林業從地面帶上來,這對彌羊來說不難。他們是眼睜睜看著八個人一起進的房間,現在卻只出來了一半。
“這條線路很長。”秦非一邊前進一邊看著地圖,想從中找到和那塊石片上所畫圖案有關的線索。
烏蒙和騶虎正坐在門邊守夜。
蝴蝶果然已經從副本里出來了,秦非看到林業給自己傳的消息,蝴蝶似乎正在滿世界發了瘋一樣的找他。
丁立甚至有些羨慕起黎明小隊來了。見林業似乎還在猶豫,老保安隱隱透出些要發怒的趨勢來:“你在磨蹭些什么!?”和圈欄艙一樣,走廊的墻壁、天花板和地板也都由木板鋪就而成。
這片小石板就藏在那塊地磚下面,可谷梁剛掀開地磚,神廟里的蠟燭就燃了起來。“癢……癢啊……”
這里很明顯是野外。
可身形變小所帶來的阻礙,絕不僅僅是搜索面積變大這么簡單。
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鬼火重重嘆了口氣:“唉!活著可真難啊。”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
秦非被人瞪一眼,彌羊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似的,根本遏制不住心底翻騰的殺意。既然這是寶田先生的雕塑室,那系統提示里提到的NPC,肯定也就是寶田先生本人了。
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
秦非沒聽清兩人的對話內容,但烏蒙好像非常驚訝,他再三向谷梁確認以后,推開神廟大門,帶著谷梁走向了外面的雪地。兩人頭頂懸著一個系統倒計時器,那倒計時器史無前例的大,漂在空中,像是一座懸浮的大山,仿佛掉下來就能直接把兩人就地砸死似的。
將雕塑室內的石膏大致標記完一遍以后,秦非又原路折返,處理了一些偷偷逃跑的漏網之魚。
好在食物和水的余量仍舊充足,能讓大家不那么心慌。這他爹的不就是比大小嗎??一刻鐘前,這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結束了第一輪副本游戲。
作者感言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