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
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但是死里逃生!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
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砰!”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
蕭霄:“……艸。”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
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
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
不過。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好吵啊。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
作者感言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