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現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秦、嘔……秦大佬!!”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幾人被嚇了一跳。
詭異,華麗而唯美。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
叮鈴鈴——蕭霄實在笑不出來。
崔冉的話音未落,外面的大廳里忽然有玩家驚呼起來。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秦非眼角一抽。
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三途,鬼火。實在要命!
作者感言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