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那可是污染源啊!大多數(shù)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guān)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
他十分粗魯?shù)爻匕迳线艘豢冢骸澳闾孛此憷蠋祝俊边@已經(jīng)是孫守義經(jīng)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xiàn)級世界中大多數(shù)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wěn)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xiàn)。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guān)起來才是……”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guān)在囚室里。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nèi)耗當中。根據(jù)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
鬼女曾經(jīng)說過,《馭尸術(shù)》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yè)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直到此時她才驀地驚覺,自己的san值不知何時已然跌至了臨界點!
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那,死人呢?
“啊……蘭姆。”“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guān)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guān)緊要的邊角料信息。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cè)的囚室。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shè)定嗎?”
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fā)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然而收效甚微。
【追逐倒計時:2分15秒32!】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qū)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普通村民:好感度——(不可攻略)】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qū)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fā)瘋般向他撞了過來。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tǒng)那精準的屏蔽。
林業(yè)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qū)的那個方向來的。”要鎮(zhèn)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wǎng)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但,人性本惡, 林業(yè)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金發(fā)男子惑然發(fā)問。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作者感言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