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可這樣一來——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
一下、一下、一下……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只是……
是的,沒錯。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
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啪嗒,啪嗒。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這種情況很罕見。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
嗌,好惡心。利用規則誤導玩家。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一步一步。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不敢想,不敢想。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
然后,伸手——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作者感言
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