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二樓前方靠窗的位置，彌羊走到他的身后，十分不客氣地伸手：再仔細看？A級直播大廳，蝴蝶的光幕前。

畢竟, 能夠隱蔽污染源的氣息不被系統發現, 那必然是很特殊的物品。

下次干這種事之前能不能先說一聲？

但再夸張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點不掙扎地讓秦非一刀把他們捅死，就做不到了。

“走吧。”秦非抬手，戳破了空間泡泡。

隔著薄薄一層眼皮，有一道閃亮的光芒忽然晃動了一下。這么簡單，就完事了？

光幕前的觀眾急得一拍大腿：“這樣問能問出什么來，萬一寶田先生騙他怎么辦？？”那雙清亮如常的琥珀色眼眸中, 竟然還流露出些許興味來, 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似的。

說話的男玩家名叫丁立，20來歲模樣，臉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像理工大圖書館內隨處可見的男同學。

似乎也沒什么可以去驗證真偽的方法。他忽然轉身，非常突然地對烏蒙道。這句話到底是示警，還是故弄玄虛的迷惑？

“然后呢？”“可我們一路都是在走下坡。”丁立緊皺著眉，“沿路過來都可以看見斷崖，這方向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樓外，早已天光大亮。那戒圈原本看起來有些大了，但現在在秦非的手指上卻剛好。

大門是暗紅色的，銹跡斑斑。

被林業那么一問，他們現在休息室都有些不敢回去，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排傻鵪鶉。效果著實斐然。秦非詫異地看著彌羊。

“都快要成功了，主播別放棄呀！！”紙上寫著幾行字。

——秦非在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開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個小時之前，絕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務成功退場，整個任務耗時不超過10分鐘。昨晚有四個人死在二樓，彌羊他們在絞肉機房里留下了好幾把商城匕首，以及秦非自己，也把那個船工嚇得團團轉。剩余的骨渣和牙齒一起，沉進了水池底部。

污染源？

副本已經進行到末期了。

那人手里拿著的匕首，他認得，是系統商城里的匕首。雖然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里都有鬼，但玩家們最討厭碰到的，依舊逃不開“鬼”這個字。“才不是貓哥，是我的貓貓老婆！”

有些反應遲鈍的觀眾還在迷惑：“你們在說啥？”亞莉安將咖啡遞給秦非，期期艾艾地望向他，眼底隱含著期待。什么東西？

直播畫面中，那位自我介紹說名叫陸立人的老虎，正在低頭清點著筐子里的彩球。其實谷梁真的沒想做什么，他看秦非，只是因為他的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放。

“這應該可以登上副本的新奇死亡方法記錄了吧！”從外觀看來，那似乎是一個監控儀。

因為他別無選擇。“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這就是親媽濾鏡吧，我兒子總是最單純最無辜的，才不會是什么喪盡天良的大騙子！”“我有些懷疑，導致我靈魂撕裂的那場事故，可能與規則系統有著很深的關聯。”老虎大喜過望。

——祂現在不記得自己是誰了。羊媽媽壓低聲音，瞥了一眼開膛手杰克，意有所指。

就在豬人說出這兩個字的同時，從他身后的大門外側，涌入整整兩排藍衣工作人員。秦非打算使點小計謀，讓自己提前過個生日。

“也是有點牛啊，通過完全錯誤的推理過程得出了正確的答案。”

只要他頂好王明明的身份，客廳里那兩口子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

但更多的人則覺得事不關己。

除了秦非以外，這里似乎并沒有別的活人存在。“要不要分頭行動？”一直恍若幽靈般沉默的開膛手杰克突然插話。

片刻過后, 大霧散去，眾人這才發現,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 他們竟已然身處另一個空間。只是，當歡呼聲響起時，總也少不了潑冷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