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斂著眉目，清越的音色帶著點沉冷，像是浸染了冬日將化未化的霜雪。

不完整的污染源對于很多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系統借此機會蒙騙了祂。祂是悄無聲息地潛進這片海來的，雖然也要悄無聲息地走。

打又打不過，逃也沒地方逃。秦非見狀于是也看了陶征一眼。

滴落著腥臭粘液的利齒就懸在他的頭頂，烏蒙閉上眼睛，心臟狂跳如擂鼓轟鳴。

——假如樓里真的有鬼，而玩家們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那宋天或許不會死，但他們三個卻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404】

【天亮了，今晚死亡人數為：2人】

事實上，不是彌羊不想走，是他實在走不開。14號樓的結構是口字型的，秦非繞著樓道跑了一圈，一眼瞥見旁邊的安全通道門，抬腳踹開門便沖了進去。谷梁一愣：“可是……”

丁立面帶不滿地回過頭。

選擇危險的路，拼盡性命搏殺，最后沖向終點。那邊人數太多，一片混亂中，秦非沒能看清黑衣人的臉。老天爺保佑，他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和公主大人作對的。

聞人黎明自己也覺得希望渺茫，但，“試試吧，試試也不要錢。”

鏡頭另一端，數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

“嗯。”假如他不是一路跟著秦非，現在絕對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他揮了揮手，開始說起第二件事。

這條路上沒有蟲子，卻有著比蟲子更加令人忌憚的東西。

副本里掉落武器的概率萬不足一，絕大多數玩家都只能用商城破爛貨。

系統肯定會因為泄露了信息，而將彈幕屏蔽掉。

黯淡無星的蒼穹之下，一支隊伍排做兩列, 整齊地行進于雪山之上。岑叁鴉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微蹙的眉心透出幾許疲憊。

秦非只能摸出在系統商城購買的靈燭。

他們兩人都是獨行俠，人際關系干凈得像張白紙，那些大公會里玩家們的暗流涌動牽扯不到他們身上。秦非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匕首，在尸體的手背上劃了一刀。

果然，樓下的門的確鎖著。那凸起的、長而平的嘴套, 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事實：

有這種想法的人，似乎還不止林業一個。一切的疑惑，只有再次見到祂才能夠得以消解。

老虎坦言自己的目的。等到他將奧斯塔迪亞山摸索得差不多時，大約也就能夠想到污染源碎片會藏在哪里了。

空氣不再是靜止的，狂風的呼嘯聲從山崖深處向上席卷，夾雜著粗糙的顆粒刮過臉頰，帶來如鋼刀般的刺痛。高階靈體面色沉痛地瞪著光幕，好像把光幕瞪穿就能將里面的玩家解救到安全地帶一般。

秦非在離開副本后曾試著想將這枚戒指摘下來, 但失敗了。起初他還以為那具尸體是粉店老板的，以為店老板是個鬼。

沒有動那些雜物就沒有違反規則！！從山那邊過來的一共有四個玩家，彼此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想來正在為那個不知名的死者而相互堤防。

幾個心臟跳得咚咚響的玩家，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

然后他就聽秦非道：至于樓棟里面，他們只需要打著手電，在一樓大廳簡單照一圈就算完事兒。雖然明知必輸無疑，可要就這樣將機會放棄，他們還是做不到。

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和真人相同的，帶著微熱的呼吸。“在冰天雪地里干嚼雪球，主播好定力。”

一想到要去翻那些比嘔吐還要難聞的東西，玩家們的臉都黑了。但即使死者只有一個，應或也不覺得那個人會是秦非。偶爾兩人能通過層層疊疊的洞窟聽見一些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