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也是一個囚徒NPC。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
蕭霄仍是點頭。
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徐宅。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出什么事了?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陣營呢?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滴答。”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上一次——”
秦非的反應很快。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咱們是正規黃牛。”
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
作者感言
下不了山,山上唯一的NPC孔思明也不是本地人,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