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結束這一切吧,他想。或許是因為塵埃落定,起碼今晚暫時安全,大家的心態放松下來,玩家們幾乎都在各自交談著。而被點破身份的崔冉頭頂則多出了一條提示。
秦非瞥了他一眼:“那就要問你了。”生者嘛,當然也可以,但那就要看他高不高興了。不知道小秦有沒有發現自己先前對他的猜疑,谷梁有些羞愧地這樣想到。
丁立忍不住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我們也是來——”直到幾人如同一排雨后新長出的蘑菇般陰暗地蹲在灌木叢里,鬼火依舊一臉恍惚。
因為他們現在小得可憐,爬上凳子以后也只能勉強夠到熊的肚子,戳了幾下,確認里面沒有東西后,他們就趕緊去試著開柜子門了。這戶人家,還有一個兒子?
秦非覺得彌羊有病,懶得再理他。饒是如此,依舊總有搶不到位置的玩家敗興而歸。
以至于直到有人走下臺階、推開了工作區的門,他這才有所覺察。“我靠,真是絕了??”
可是,要當著當事人的面做這樣的事,又實在讓人心理壓力頗大。有雪和冰渣從屋頂落下,四面墻壁都在搖晃,整間屋子像是隨時可能傾塌一般。平民以下犯上,藐視公主威嚴,惡狠狠地瞪著秦非。
岑叁鴉輕易不開口。假如指認失敗,根據系統提示,秦非一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創世之船》, 以彌羊的預估,這個副本和《三個國王》會是最早被選完的兩個本。
可就在他向前邁出一步的瞬間,秦非卻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玩家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生者陣營通關任務中那五個“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圖上的五處分支點,憂的則是今晚注定不好過了。規則說了,一間房間只能住一個生者,但秦非意識到了這其中的文字游戲。
沒和林業他們待在一起時,秦非并不需要藏著掖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社區的主路上,一路上遇見不少玩家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
旁邊的雪地上,岑叁鴉在任務發布后就悄無聲息地挪到了烏蒙旁邊,如今兩人正頭對頭竊竊私語著什么。幾人慌忙間避讓不及,這才踩壞了幾個攤主放在街邊的玩偶。
孔思明吞了一下唾沫:“所所所、所以,他們在托、托羅蒙德山上找到的尸體,又是誰的呢???”
那兩個被秦非記掛的傀儡,此時正單膝跪在蝴蝶大人繡滿彩色蝶翼的黑袍之下。其他玩家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
活動中心一樓的會議室前,玩家們亂糟糟地簇擁在一起,望向彼此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打量。
他有特殊身份傍身,在夜間游戲中擁有一個其他玩家全都沒有的庇護所。
在距離他們更近的傀儡玩家開口之后,便收回了視線,全心全意盯著面前的傀儡,將后頭的蝴蝶視若無物。秦非輕輕眨了眨眼。
沒法回頭,他只好一邊擦汗一邊死死盯著秦非房間里的怪物,一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好像想用眼睛把怪物活活瞪死似的。
“嘔——”
……他不是生者。而一個月時間就升到A級……
蝴蝶在整個中心城里給秦非下通緝令,彌羊自然也看到了。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
這已經不是秦非頭一回提出這樣的要求,上次、上上次……每次他都這么不耐煩!!青年臉上表情未變,唇畔的笑意更加深了幾許:“怎么就只有一個蓋子,壇子呢??”鬼火難以置信地失聲問道。
玩具室的門緩緩打開。
秦非瞇起眼睛,緊緊盯住了那個桶。因為那雪怪已從半空中一躍而下!所有聽見薛驚奇說話的玩家都怔了怔。
午夜總會到來,目標地總會出現。在彌羊連吹捧帶奉承的攻勢下,兩人竟真的把他放進了家里。“我們本來正在和那三個保安隊員一起巡邏,經過這棟樓的時候,崔冉非要說她看見樓里面有個奇怪的影子。”
秦非又瞟了一眼已經檢查過的其他雕塑, 有的變了, 有的沒變。秦非一言不發地站在角落,半掀起眼皮盯著木屋一角。玩家們卻被秦非方才那一番言論狠狠帶跑偏了。
但兩相比對,的確是同一個位置。聞人黎明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秦非沒再給他機會。
從他們在副本中搜集到的信息可以得知,每年七月,是雪山失蹤事件最頻發的季節。
“這是我們秦大佬的家傳絕技。”聽到這里秦非終于明白了,原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這么簡單粗暴。彌羊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將王明明家打掃得纖塵不染,除了歸功于他本身打掃衛生的水平高超以外,來自王明明爸爸媽媽的指點也是必不可少的。
秦非三兩步沖到雕塑面前,抬手就是一個鮮紅的大叉。今天的這場安排,從秦非私下里和他們商量時開始,大家就都表示出了興趣。林業三人分做三個不同方向,在社區里打著轉,各自尋找著有關垃圾站進一步的線索。
作者感言
糊弄動物,都糊弄得那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