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fā)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這是什么?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
他在臨到動手的關(guān)鍵時刻掉了鏈子。“哦——是、嗎?”
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chǎn)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
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模樣。
秦非大言不慚:系統(tǒng)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這簡直已經(jīng)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可惜他失敗了。
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zhì)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cè)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但它現(xiàn)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那是一座教堂。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
有人曾經(jīng)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那是——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fā)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xiàn)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guān),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diào)度中心提交申請。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
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每個S級玩家曾經(jīng)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他很想調(diào)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diào)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導游:“……………”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效果不錯。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
秦非半跪在地。
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良久。
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大廳內(nèi)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jù)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
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左側(cè)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
義莊內(nèi),玩家們對此表現(xiàn)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那是個短發(fā)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
作者感言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間奇怪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