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這些都是禁忌。”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小鬼……不就在這里嗎?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
“嘔——嘔——嘔嘔嘔——”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這里沒有人嗎?
他們說的是鬼嬰。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如果殺死一個人能夠獲得4分。
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
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上當,避無可避。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這個里面有人。
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作者感言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