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還在D級最低邊緣線游走的鬼火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那是薛驚奇隊伍中的一個人,早在第一天,大家進入幼兒園做抓鬼任務時,他就已經死了。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
就像這個坡,他們來的時候就沒有見過。就是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與有榮焉。背后的痛楚越來越強烈。
更何況他還因此受了重傷,又沒了一條手臂,能否活著離開副本都成為了未知數。玩具室對于他們來說,一下子就變得巨大到難以想象。
觀眾們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秦非卻在雪地中和刁明大眼瞪小眼。
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宋天直到此時依舊沒有意識到崔冉的不對勁之處,聞言不疑有它,快步走上前去。從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
“你、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啊……”鬼火喃喃自語。看起來,地上的玩家一揮拳就能把他們打飛。
四個新取出的祭壇和先前取出的那個, 并列擺放在洞口邊,振奮人心的播報聲隨即響起。
秦非借此機會,開始在尸體身上大肆摸索。
走出幾步后回頭,卻見身后四人一個也沒跟上,還站在那里,老神在在地看著他。“這樣,你抬起手,咬自己的胳膊一口。”秦非輕言細語地吩咐道。
“要不。”他迷迷糊糊地回想著,這才想起,崔冉剛才好像的確和薛驚奇那群人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就留在會議室里了。烏蒙趕緊將那塊冰又塞回了洞口。
他以為他會被立即帶到二樓,帶上那張解剖臺,但卻并沒有。可在他自我譴責了一整夜以后,事情卻又變了樣。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
兩名工作人員身上穿著藍色的背帶褲,戴著藍色帽子,胸前的口袋里插著一排螺絲刀和鐵鉗,看起來像是兩個修水管工。
獾死死盯著下方緩慢前行的隊伍,語氣緊繃地對彌羊道:一墻之隔的另一間房間內,應或也正躺在床底下。遠處的道路盡頭,那個手持兩柄巨斧的人,赫然正是開膛手杰克。
他的思維開始遲窒,大腦似乎停止了運作,他突然不記得自己正在干什么、之后又應該去干什么。這群大學生為攀登雪山所做的準備的確十分豐富。
其實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秦非就是有種感覺:他們似乎看到了十分驚悚的畫面,每個人的表情都分外一言難盡。
那捏著嗓子的一聲指認就是秦非喊出來的。而且秦非在進入這個特殊空間的第一時間就嘗試了退后,不起作用,他有理由相信,現在轉身往回跑,得到的也是同樣的結果。秦非壓低眉眼:“你不是想挖我們家的秘密嗎。”
咔噠一聲。在含有生存類元素的副本中,玩家們的各項生理狀況都與真實世界中無異,甚至表現得更加強烈。說起來,他們剛才也的確沒查看過玩具熊后面。
秦非喜歡笑,即便沒事時,那形狀漂亮的薄唇也總是抿出上揚的弧度,舉手投足間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輕松自如。所以,即使是蝴蝶這樣的A級大佬,在面對余阿婆時,依舊只有萬分狼狽的份。
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玩家們都沒有發現任何岔路。
污染沒有消失,san值依舊在掉,但狀況比昨晚好得多。——當然也包括彌羊自己。通關大門就設立在距離蟲母不足幾米遠的前方。
至于污染源,則和邪神沒有絲毫關系。看著眼前這位公主大人絲毫不當一回事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點來氣。因為擔心蝴蝶他們追上來,秦非甚至把外面那把大鎖一并拆了下來, 重新將鐵門從里鎖上。
污染源望著他眉心的印痕,愣了愣,祂松開掐住青年脖子的手,卻并沒有將掌心徹底離開,而是順著他脖頸處的肌膚緩慢上移,再上移。
隨即又是砰的一聲,一陣煙霧拔地而起,就像有一節鞭炮在這里爆炸了似的。每個靈體臉上都帶著激動又震驚的表情,似是愕然,又似是難以置信。
“請問有沒有人——”那就是白方的人?
秦非正打算出去溜達一圈碰碰運氣,船艙的門卻很快再度被打開。“這片海域里原本困著一個邪神。”
秦非笑瞇瞇地催促道:“爸爸媽媽什么時候能帶我上二樓看看呀?”杰克像個背后靈一樣陰森森地盯了秦非三天三夜,卻在最后,距離副本通關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狠狠出了場洋相。
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精神污染下,有某種沖動正埋伏在血管內,意欲伺機而出。所有的感覺很快又消失了,黑暗退散,一切歸于平靜。
他們的雙眼放空,瞳孔擴散到驚人的大小,整個眼白全都被黑色所覆蓋。不看還好,一看卻被狠狠嚇了一跳。
作者感言
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