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
秦非沒有想錯。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
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沒有,什么都沒有。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進去!”
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
一般來說,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屬性面板的動作是十分明顯的。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是有點蠱在身上的!!
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
“……”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甚至是隱藏的。“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作者感言
圣嬰院里的黑修女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