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30、29、28……
假如12號不死。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鬼火接著解釋道。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
但他不敢。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這三個人先去掉。”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滯留在了表世界。“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緊接著,就在下一秒。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秦非叮囑道。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太安靜了。秦非的則是數字12。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
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
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孫守義沉吟不語。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
有人清理了現場。“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外來旅行團。
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作者感言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