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方行去。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shù)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nèi)設(shè)施的意圖。”
醫(y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zhèn)サ穆曊{(diào)逐漸變得尖銳。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tài)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fā)生。秦非卻并不慌張。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
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fā)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xiàn)出來。
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shù)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可撒旦卻已經(jīng)瞬間變了臉色。秦非:“?”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zhuǎn)。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爸爸媽媽,對不起啊。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
蕭霄:“……”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可現(xiàn)在, 他的背后已經(jīng)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zhàn)結(jié)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而現(xiàn)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你去哪兒關(guān)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玩家們都不清楚。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xù)。更近、更近。
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他的意思是,玩家經(jīng)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guān)的東西。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作者感言
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