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不痛,但很丟臉。
“有人來了!”這樣的日子他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威脅?呵呵。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可還是太遲了。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dāng)然不是。”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僅僅10秒,就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zhàn)斗力不可謂強(qiáng)橫。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事實上,我有一種預(yù)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jìn)這次副本。”
秦非頷首:“可以。”他已經(jīng)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shù)都會聚在了——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
在敲得指骨發(fā)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xiàn)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lǐng)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他還是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為什么在規(guī)則內(nèi)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xiàn)這種生物啊?
他就算要上榜應(yīng)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算了。是因為不想嗎?
“你想象一下,現(xiàn)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tǒng)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有些人當(dāng)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yù)勛章。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
【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jìn)去再說。”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nèi),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鬼火。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nèi)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huán)境嚇了個半死。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yuǎn)都不會變。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黑色霧氣中,無數(shù)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yīng)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林業(yè)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nèi)容。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jī)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早晨,天剛亮。”
作者感言
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