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蕭霄:“……”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
“嘩啦”一聲巨響。
食不言,寢不語。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
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嘔……”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它想做什么?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嘖。
作者感言
【安安老師的骨哨:在小小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出小小的骨頭開出小小的花!這是幼兒園老師最喜歡的教具,只要吹響這枚哨子,即使最不聽話的小朋友也會對你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