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務(wù)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guān)于“祂”的話題終結(jié),也終于逐漸恢復(fù)了清晰。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二樓的高階觀眾區(qū)內(nèi),那個一直關(guān)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
這一番發(fā)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秦非挑眉。——這種隊友突然發(fā)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絕大多數(shù)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guān)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走廊那頭,有人轉(zhuǎn)過墻角。
大多數(shù)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guān)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這條規(guī)則重要嗎?會致死嗎?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
“你們……”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秦非也明白過來了。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沒有人會意識不到。嗐,說就說。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guān)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huán)境。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shù)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zhuǎn)。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你真的很吹毛求疵!!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呼——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蕭霄:“?”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雖然對鬼嬰已經(jīng)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會不會是就是它?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見有人動了,導(dǎo)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
作者感言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