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呀。”0號囚徒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邁開大步向秦非奔來。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每當玩家違背規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
總之。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但也沒好到哪去。
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可圣嬰院并非如此。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
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
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唔。”秦非點了點頭。
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
蕭霄仍是點頭。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總的來說,玩家死亡,電燈閃爍,里世界即出現。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
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行刑者會將痛苦之梨的粗的那端塞入受刑者體內,然后旋動后端的旋鈕,就可以將前葉撐開成四片。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湘西趕尸——生人回避——”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莫非——與祂有關的一切。會待在告解廳里的……
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
“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作者感言
“別想那么多,我們先去找找吧。”青年神色淡淡,邁步向黑暗道路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