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會怎么做呢?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
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系統商城和郵箱功能在秦非升級后也都開啟了,秦非將商城看了一遍,挑了幾樣東西買。
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秦非抬起頭。
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地震?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
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
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秦非:……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
作者感言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