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眾人面面相覷。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催眠?【R級對抗副本:狼人社區即將在5秒鐘后正式開啟,請玩家做好準備!】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來的竟是那個老頭。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這都能被12號躲開???”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第二種嘛……
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秦非:……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了!“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難道說……”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
一眾玩家面面相覷。接連敲響了十二下。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作者感言
數字在這一刻幾乎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