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鬼火:“6。”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3號不明白。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這手……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那該怎么辦才好呢?
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倒計時消失了。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
作者感言
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