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
尸祭在祭堂內(nèi)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xiàn)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lǐng)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是凌娜。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jù)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yīng),NPC也回過神來。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shù)掃落。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jīng)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nèi)陷入寂靜。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秦非道。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zhuǎn)了過來。
林業(yè)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yīng)對。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前方的轉(zhuǎn)角處。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
秦非自打畢業(yè)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shù)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yè)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對著林業(yè)的脖子,又是一刀。
總之,那人看不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我找到了!”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在了那里。
大多數(shù)的鳥嘴面具為銀制品,但眼前這幅面具似乎是銅或鐵做的,這讓這位醫(yī)生看起來十分的鐵血。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右側(cè)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cè)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
更何況——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shù)退散。
作者感言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