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xù)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xiàn)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女鬼徹底破防了。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
“不必為我擔心,醫(yī)生。”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
逃不掉了吧……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tài)不似作偽。
他百分百確信,系統(tǒng)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zhàn)。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如果活人不能離開。
盯上?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xiàn)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zhàn)損的美感來。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如此規(guī)律,顯然不會是巧合。無人回應。
驗證進行得很順利。“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蕭霄”臉上浮現(xiàn)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tǒng),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當前在線人數(shù)為:61325人,10分鐘內同比增長16.8%!】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F區(qū)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黑暗來臨了。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fā)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
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作者感言
蕭霄悄聲道:“這些是不是副本道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