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yè),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guān)。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系統(tǒng)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
“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yuǎn)了。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dá)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啊————?。。 ?那是什么人?
他上前半步?!澳愫偷k是什么關(guān)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辈话l(fā)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guān)心。
“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而那三人反應(yīng)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fā)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角落的留聲機(jī)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zhuǎn)起來,桌上的水壺發(fā)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jìn)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庇驼ㄈ祟^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焙熌粌?nèi)側(cè)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yuǎn)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qū)Ψ降哪抗鈪s滿是嫌惡與輕視。秦非扔?xùn)|西很有準(zhǔn)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jìn)泥土中,拔都拔不動。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
大腦中某根神經(jīng)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zhuǎn)過來之前,身體已經(jīng)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
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shù)紅方玩家那樣差。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說起來,在進(jìn)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cè)寫和咨詢上。
圣經(jīng)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nèi)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假如選錯的話……”“到——了——”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jìn)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guī)避危險、混到副本結(jié)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秦非的則是數(shù)字12。
遼遠(yuǎn)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tài)。
一股溫?zé)嵫杆傧蛲鈬娪?。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lián)系起來。
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作者感言
自從發(fā)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