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愛舔,舔完NPC舔玩家。”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秦非一怔。
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
林業懵了一下。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什么??“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秦非:“……”
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秦非心中一動。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
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告解廳中陷入沉默。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作者感言
但第三個進入房間的玩家是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