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了。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出口出現了!!!”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那就只可能是——“砰!”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傳教士先生?”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
黑羽和暗火,作為規則世界內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我找到了!”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是個新人。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
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作者感言
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