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
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他望向空氣。蕭霄:“白、白……”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寄件人不明。
啪嗒。
“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什么東西啊淦!!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外面漆黑一片。
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們還會再見。”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放……放開……我……”“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
“醫生出現了!”“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啊?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作者感言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