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
真是離奇!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秦非:“祂?”
秦非都有點蒙了。
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
“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尸體嗎?“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算了。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哦!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1.白天是活動時間。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他們的肉身被煉化為了僵尸,魂魄卻因為守陰村獨特的環境而化作了鬼魂。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顯然,這是個女鬼。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作者感言
等到秦非用雙手支撐著勉強坐起身來時,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