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可能把這些事告訴彌羊。
……他說話時一直直視著杰克的眼睛,那雙清淺的琥珀色眸中不見絲毫驚懼。它們的目標極其明確,只盯著谷梁一個人,對其他玩家視若無睹。
數不清的樹木從視線兩側飛越而過,沒人有多余的精力留意路線,前方飛舞的蛾群就像黑夜中唯一的燈塔,指引著方向,
數名玩家正徘徊在淡紅色的房門邊。
這條規則,在場八名玩家無一人幸免,全部中招。他加重了后半段的音。林業不敢抬頭,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勾動,示意自己在聽。他的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
…………
噴涌的鮮血如同小型瀑布般狂流,淌得遍地都是,豬欄中另外五名玩家駭然退后。谷梁壓抑著語調,眼底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彌羊:“?????”
可是,要當著當事人的面做這樣的事,又實在讓人心理壓力頗大。“薛驚奇臉都綠了有沒有!”小姑娘一邊推著小車一邊跳腳。
不說話,也不動。
面對如此誘人的獎賞,愿意去接任務的玩家反而少之又少。
就在npc被氣裂以后,大約是因為已經無需再隱瞞NPC的身份,在這堆碎片上方的空氣中,秦非竟然看到了屬于寶田先生的好感度提示。知性溫柔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不出意外,彌羊和蕭霄、林業應該都在這個船艙里。
他在白天沒能完成抓鬼任務,那10個定位點的其中之一就是他。王明明家二樓肯定藏著秘密,可這份秘密,就像王家的門板顏色和門牌號一樣,是一根拴在驢腦袋前的胡蘿卜。可這就是最后一張照片了。
偷竊,欺騙,懲罰。
剛才小秦在地板上摸了很久,儼然一副終于找到目標了的模樣,離開之前他好像正打算將那塊地磚揭開。仿若巨石敲擊地面。
秦非明白了。死者陣營的通關條件還沒有揭曉。找不同?
幾分鐘后,雕塑下方的紅色蠟燭自動熄滅。可憐的NPC又冷又餓,還怕得要命。
就連畫著旅舍logo的位置都有一個顏色相近的小圖標。
“以前是他運氣好,這次,他是真的要完蛋了吧?”只是此時,黑發青年臉上已經不再是那副常見的桀驁與玩世不恭,他捂著嘴巴看著秦非,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靠!非常合理又帶點離譜。既然已經有了人愿意陪呂心去廁所,其他玩家自然不會再多嘴說些什么。
聞人隊長的臉色臭得像一塊三個月沒洗的抹布:“密林。”
誰知道那群妖魔鬼怪散了沒有?
丁立又道:“其實,今天黎明小隊對小秦態度的轉變,反而讓我心里稍微輕松了一些。”彌羊曾經和林業幾人說過薛驚奇在別的副本里不對勁的表現,林業后來見到秦非,轉頭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全告訴了秦非。
四個新取出的祭壇和先前取出的那個, 并列擺放在洞口邊,振奮人心的播報聲隨即響起。但玩家們扮演的,竟不是方舟上的人,而是動物。而在這場副本中,因為秦非這個逆天的存在,大家對密林追捕規則至今仍一知半解。
秦非說剛才那兩句都已經是出于難得的良心了,他又不是吃飽了飯閑著沒事干,才懶得掰開揉碎和敵我未分的彌羊搞什么答案解析。谷梁一邊想著,眼睛隨意一瞟,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團鼓起的奇怪雪團。
“剛才在木屋里,烏蒙把那個怪的肚子剖開時候,有一個視野死角,小秦好像彎下腰去撿了什么東西,我們都沒看清。”
他抬腳隨意踢了踢雪面,很快,雪地上的一切痕跡都被深深掩埋。反正讓他自己找他也找不到,現在也只能信這個小子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又是這樣!!”
至于眼睛的主人是誰,答案也很簡單。彌羊沒有說話,似乎并不打算插手這場即將到來的爭執。
然后,他將手指送到鼻尖前,聞了聞指尖上的氣味,好像想將秦非衣服上的味道銘刻在心里。或者,還有最后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彩球的原主人死去后,彩球才能易主。
作者感言
那時似乎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