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監獄?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已經快4點了,在晚上7:30的晚餐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自己的臥室里,沒有意外不要出來,把門反鎖好,這就足夠了。”
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死去多時的鬼嬰:好感度40%(鬼嬰十分喜歡你!繼續保持這段友誼吧,或許,它會主動為你提供一些線索)】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你不是我們的兒子!”“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對不起!”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
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蕭霄:“?”
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指南?又來?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你可真是……”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實在下不去手。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
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作者感言
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