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中的觀眾們和玩家一起,緊張得兩腿發軟。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秦非步履匆匆地獨行在無光的小路上。彌羊既然是A級玩家,在副本中就處于食物鏈頂層,低階玩家眼中九死一生的危機場景,對高玩來說,或許只是鋪滿海洋球的游樂場罷了。
但排在他前面的聞人黎明沒有來喊他,而是和烏蒙一起,直接守完了最后半小時。
他指向地圖上的一個樹形圖標。與此同時,一道清越而充滿正直的聲音響徹整條小道:“抓小偷!!!”
前面的玩家走出房間時,第一時間就上前和豬人套近乎,但哈德賽十分高冷。
秦非對此并無異議。“不是,主播想干嘛呀?”
翻這么快還能記住,眼睛是掃描儀嗎?現在是什么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嗎?這座雪山那么古怪,大家身上發生的事也那么古怪,連命都快沒有了,居然還有心情八卦?
系統提示音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玩家。“其實豬人之前就說過了。”彌羊想了想,道,“別忘了他在開幕式上說的,‘最精彩刺激的動物表演,盡在創世號游輪’。”一道經過偽裝的、紅色的門。
陶征小心翼翼地插嘴:“那個……你們都是什么陣營的?”
其實之前從雪山上往下爬時,他就想過要不要用一用這個身體。但聞人隊長想不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玩家是什么來頭,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烏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種期許即將得到滿足, 他抬起手,向虛空中抓去。
這片樹林的確想包圍他們。丁立的腿部肌肉隱隱作痛,心中叫苦不迭。
狹窄的操作間陷入黑暗,可就在此刻,桌上的廣播臺卻忽然響起了滴滴的警報聲!難道還打不過一個落單的鬼嗎?
……密林還在向他們所在的方向延伸,距離已經只剩幾十米。
他們是不是還有沒找到的線索?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加重砝碼:“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下午在木屋里殺死的那個怪物,很有可能是周莉。”——或許它本來不是,但秦非正在致力于將它變得名副其實。
林業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心跳驟停了。
他們又有什么籌碼和他討價還價?他口中的隊友并不是三途鬼火這種次次都特意用道具綁定的固定隊友,只是今早偶然決定一起行動的搭子而已。整個狹窄過道中的機器運轉聲頓時減輕了大半。
在清晨的第一抹日光照亮海面之時,創世之船底層的圈欄艙內,起床鈴聲準時響起。秦非拎著油漆桶,爬到了雕塑室角落的書桌上。直播間里的觀眾差點吵起來,秦非卻無心關注。然而,他也并不是在為身后那三名玩家而苦惱。
身量高大、肌肉虬結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小山,堵在秦非前行的必經通道口。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掩飾自己的目的吧。光幕對面的觀眾們正在瘋狂地捂嘴尖叫。
這一臺監控所監控的對象,顯然正是房間里的這些動物們。
假如他剛剛掉下來時,剛好被監控拍到,現在那一圈尖刀可能已經插在他的脖子上了。秦非沒理彌羊,阿惠將物品中可能和劇情線相關的道具全部單獨放在了一邊,秦非一眼就看到一個棕色封皮的本子。
刁明呆滯了幾秒鐘,陡然想起昨天看到過的規則。“快跑!!”遮蔽陽光的陰云緩緩散開,秦非放眼向四周望,那種如褪色舊照片般失真的感覺逐漸淡去,幼兒園里的一草一木再次恢復了鮮活。
那種用砍刀肢解尸塊、清掃房間裝進塑料袋里拋尸的舉措,仔細想來,雖然可怕,卻并不像是鬼魂殺人。
“按照今天的游戲時長來算,就算每次都把中間休息的兩小時完整地挨過去。”現在除了秦非以外,剩下玩家手中的彩球數量基本都在1-6顆之間。借著窗戶中透進來的那同樣并不明亮的月光,玩家們勉強看清了門口那人的輪廓。
不遠處傳來簌簌的腳步聲,三途警惕地朝那方向望去,卻在看清來人后神色驟然一松。污染源。完蛋了,完蛋了,主播又要翻車了!
“我們像是被某些東西追趕到這里來的。”
炒面的口味還不錯,起碼比昨晚的罐頭要好吃的多,彌羊一邊津津有味地嗦面條一邊內心流淚:
不看還好,一看卻被狠狠嚇了一跳。
整整十九個人,卻只有一個帳篷,寢具也只有一套。
秦非領著林業五人鬼鬼祟祟地匍匐在灌木叢里,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面。沒有人能夠回答孔思明, 這問題的答案其他人也很想知道。隔音泡泡隨著兩人突兀的動作瞬間粉碎,將刁明未說出口的話全數壓制在嗓子里。
那兩個笑的傻里傻氣的NPC爸媽還站在客廳里呢。工作人員的動作十分粗暴,玩家的下巴重重敲在地上。在幾大公會內部,拿到這種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幾乎快被供上神壇,中低階玩家們恨不得替他們捏肩捶腿,只求對方能帶一帶自己。
“黃色房間是單人游戲,紅色房間是兩人以上的多人游戲,綠色房間是一次性游戲房,當有玩家成功通關后,房間就會消失。”雖然這樣想好像很荒謬。
作者感言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