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

……

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

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

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秦非眸色微沉。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

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20號圣嬰已經退出本次選拔！】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

“完成任務之后呢？”為什么會這樣？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

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這一次卻十分奇怪。

林守英一點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其最主要的一點便是，靠近林守英時，玩家們不會掉san。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

導游：“……………”

“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