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奇?zhèn)サ谋砬榕で饋恚嚯x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秦非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24號。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nèi),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diào)了一些。”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guān)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
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nèi),孫守義的內(nèi)心有多么掙扎。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qū)域。耳畔的風(fēng)聲越來越大。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fā)酵,愈演愈烈。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tǒng)的障眼法呢?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對于秦非這樣標(biāo)準(zhǔn)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19號差點被3號氣死!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
鏡子碎了。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zhàn)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不遠(yuǎn)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蕭霄:“……”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lián)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diào)出來。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鬼火被他毫無預(yù)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nèi),空氣渾濁而冰冷。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30、29、28……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
咔嚓。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怎么又雪花了???”
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fā)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而極速旋轉(zhuǎn)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
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不遠(yuǎn)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fā)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堅持住!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nèi)绱巳蚀?的。“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哦……”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jīng)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作者感言
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