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
“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
“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
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而且刻不容緩。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快!快過來!我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規則!”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
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
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評判給的嗎?”
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
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咚——”是2號玩家。八個人……?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
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
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作者感言
秦非的右側是一片無盡的懸崖,身下是一大片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