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看來這24分告解分, 只能在24名圣嬰內部流通了。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
“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6號已經殺紅了眼。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
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誰把我給鎖上了?”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秦非:“……”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使僵尸自己動起來。“丁零——”
三途也差不多。
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偉所在的棺材。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
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問號代表著什么?
作者感言
被林業那么一問,他們現在休息室都有些不敢回去,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排傻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