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算了算了算了。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

“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著急也沒用。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薛驚奇嘆了口氣。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

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蕭霄倒抽一口涼氣。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誘導？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

“到了，傳教士先生。”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但是死里逃生！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