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會陷入長時間的眩暈和幻覺，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會失去部分自我意識，被副本世界的設定所左右，直至最終徹底陷入其中，再也無法離開回到現實。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1111111.”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看看這小東西！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

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沒有別的問題了。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

噠、噠、噠。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

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

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實在很想盡快離開。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

“是主播做了什么嗎？”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蕭霄退無可退。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