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青年痛苦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說明結尾是一個大大的紅色箭頭,指向一旁。
但秦非已經走了,一口氣走到了商業街前,對身后正在發生的精彩事件毫無興趣。
彌羊蹲在后面的草叢里,像一朵瞠目結舌的蘑菇:“……草。”
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
創世之船船體雖大,可環境非常封閉。
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得那樣脆弱易折。
甚至越發強烈。“好啊。”他應道。可是秦非還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趁著這次去林子里,秦非團了許多雪球放進了隨身空間,準備趁人不注意就丟一個進嘴里。秦非不知道對面的人把他腦補成了幕后黑手,給了彌羊一個奇怪的眼神”:“我可沒碰他。”
但其實,在得知昨晚有動物偷跑出去以后,他心中的第一懷疑對象就是貓咪。他似乎還想再說點什么,狐貍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唉,要我說,咱們還是趕緊再找一間房間開始游戲吧。”
他像變魔術一般從身后抽出幾張紙來,遞到三人面前。丁立嘆了長長的一口氣。也不是說完全面生,看起來是有一點眼熟的。
這群玩家到得未免也太齊了,齊得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們是真的玩家,還是副本幻化出來用于迷惑他的幻覺?直到二十分鐘以后,老虎和狐貍從另一個游戲房中走出來時,老虎還在發呆。
對玩家們來說更有用處的手電筒,如今已人手一個拿在了手里。陸立人不能動彈,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他的三個同伴也是如此,站在水池邊急得汗如雨下。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悻悻地閉上嘴。
“剛才——”青年不懷好意地挑起話題。他有心遞出橄欖枝,繼續維系好這種隊友關系。
在沒有雪杖協助的情況下,光是每一步都踩實不摔倒就已經很難。應或:“我們隊里的人肯定會信我,我主要是擔心其他人。”
眼仁多、眼白少,深不見底的眸中帶著滲人的森森惡意。峽谷里的雪怪實在太多,即使有彌羊在上空幫忙挾制,光是地面上的那些就夠玩家喝一壺了。
就像雙馬尾覺得崔冉不是什么好人那樣,其實宋天對于薛驚奇,心中隱約也有那么點微詞。“喂。”
走廊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拉他,勉強將他控制在了門外。他雖然沒有猜錯,但昨晚做的卻無疑是一件蠢到極致的事。聞人心中千萬思慮,不過一閃而逝。
青年安安靜靜地端坐在角落,琥珀色眸中寫滿思索,他伸出指尖,輕輕觸碰著那一地碎片,卻并不將其中的任何一塊撿起,更沒有去碰那個鏡托。而他則正在像一只狗一樣,輕輕聳動著鼻尖,嗅聞著秦非的氣味。薛老師, 這個稱呼是薛驚奇自己提出來的。
對面的少年神色十分真摯,不知所措的模樣絲毫不像作偽:“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而原因——
稍高一級的污染, 可以完全修改玩家的思想內容。
薛驚奇似是想和玩家們說什么,緊皺著眉頭,可猶豫幾次,最終說出來的卻只是:“大家集合一下,咱們先回去。”剛好。“快進去——”
一切混亂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我們人多,更不容易出事。”
應或還在“死者一人”和“死者十九人”之間搖擺不定。活就那么點,聞人黎明沒找到事情做,雙手抱臂,臉色非常復雜地站在營地邊,遠遠望著秦非忙碌的側影。
A級直播大廳里,一堆靈體簇擁在秦非的光幕前嘰嘰喳喳。還沒成功,陸立人已經在心中提前為自己慶賀起來。這樣一來就更好辦了。
秦非輕輕眨了眨眼。可他既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死者陣營的任務是什么。
“那個小櫻到底藏在哪里???”甚至越發強烈。
半小時后,晚餐準時結束。他的玩家等級不高,上一場直播才剛升到C級,但他的反應速度很快,人也比較機敏,沿途遇到了幾次怪物,都被他十分靈活地藏好躲開了。和圈欄艙一樣,走廊的墻壁、天花板和地板也都由木板鋪就而成。
神廟已被來來回回翻找了好幾遍,除了底座之下的那幾幅壁畫,玩家們再無其他收獲。真的很難不笑。
“哭臉?”熊看著那張丑了吧唧的哭臉,伸手就要去抓,“這么簡單的游戲?找不同,找的就是這個唄?”應或卻自己品出了幾分別樣的意味,心驚肉跳地追問:“你找到我們的時候,他在哪里?”上電梯,掏出鑰匙,開門。
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
作者感言
蕭霄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