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fā)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穿過F級生活區(qū)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眼神恍惚,充滿驚懼。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修女十分果決地評判道。
他曾經(jīng)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他明明已經(jīng)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
有動作快的已經(jīng)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qū)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wèi)生。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xiàn)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
陸續(xù)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fā)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yè)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他已經(jīng)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fā)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
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其實我已經(jīng)告解完了,”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yè)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從秦非的名字出現(xiàn)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假如想規(guī)避這種情況的發(fā)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
沒幾個人搭理他。
一旁的林業(yè)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秦非環(huán)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而與此同時,系統(tǒng)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fā)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jīng)費,但按社區(qū)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林業(yè)不知道。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作者感言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