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tài)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林業(yè)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p>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兒子,快來。”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這個聯(lián)盟段時間看似乎為6號增添了優(yōu)勢,但以長久看來,反而將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什么情況?詐尸了?!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yè)素養(yǎng)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信賴感。
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xiàn)。
哨子?
“對了?!惫砘鹑跞醯嘏e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到底是哪一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萬一大巴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fā)生了巧合的重疊。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yè)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許久。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但,作為一名擁有執(zhí)業(yè)執(zhí)照的正規(guī)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秦非眉心緊鎖。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fā)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這個村子已經(jīng)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
——就好像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xiàn)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頭頂?shù)牡褂嫊r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雖然規(guī)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作者感言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