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社區大門旁邊的1號樓出發,按照樓棟號一路巡視過去。
在彌羊賣力地挖了好幾爪子以后,指尖終于觸及到了雪面之下的一個硬物。在巨大的復眼翅蛾蟲母身后,藏著某樣物品,那就是他正在尋找的。鬼火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跟不上林業的思路了,這就是高中生的腦速嗎?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得興奮不已。墻上的地圖明明白白地畫出來了,奧斯塔迪亞山脈中有五處分支,如同五根觸手,自山脈狹長的主體向四方延伸。青年姿態放松地坐在桌子一側,頭頂的燈光灑落下來,將他半邊臉龐映得明明滅滅。
“怎么,你不信嗎?”他微微揚起唇角,“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這只不過是一場賭博,賭的是……你的命。”這是個很明顯的文字陷阱,但玩家們忽視了。“湖中心的冰洞可以更大。”丁立繼續道。
彌羊舔了舔嘴唇。
這勾起了很多觀眾的興趣。
右邊那個玩家身材極其高大,近乎兩米,黝黑粗糙的皮膚上疤痕遍布。“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聞人黎明艱難地提議道。
半個多小時后,彌羊終于將長長一條走廊殺穿。秦非:“什么樣的房間?”
帳篷后面傳來混亂的對話聲,打斷了烏蒙說到一半的話,側耳細聽,似乎是刁明正在大聲嚷嚷。
距離太近了,祂快要貼到秦非的臉上。
片刻過后。“好了。”秦非笑瞇瞇地拍了拍穩穩當當掛在門上的大鎖,仿佛已經看到了紅方陣營奪得最終勝利的畫面。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一副強行挽尊的心虛樣子。
更不要提眼下這個雪山本中,還有一名死者潛藏在玩家隊伍里,不相熟的玩家之間更是隔著一層隱形的隔閡,誰也不敢信任對方。
可是究竟該怎么辦呢?在接連兩次被怪物發現后,江同消耗完了身上最后兩個防護道具。
總而言之,怪物死了。運道好得不像話。秦非退后半步,附耳對林業說了句什么,林業點點頭,轉身詢問站在更遠處的五名玩家:
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聞人黎明當即立斷:“穿上攀巖設備,我們沿深坑邊緣下行。”
【恭喜玩家順利完成任務“修復銅鏡”!!】一張陌生的臉。
余阿婆終于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樣。“請問有沒有人——”忽然,蟲母扇動了一下翅膀。
烏蒙死也不會想到,他睜開眼看到的,竟會是那樣一張臉。鬼火:“?”
這絕不是什么好跡象。他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抓,躺在草地中吐血的傀儡就像有絲線牽引一般飛到他的身后,蝴蝶沒有多言語,但他的實際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
聞人黎明當即立斷:“穿上攀巖設備,我們沿深坑邊緣下行。”而雪身上沒有“蛇”,指的大概就是那些復眼赤蛾結繭前蟲子的原身。
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一點也不像他,反而像是另外一個人。只能硬來了。“哈……哈!呼——我們這是跑到哪里了?”
秦非再一次伸手探向洞內。就像一塊被切開的蓮藕。
玩家愕然:“……王明明?”
秦非扣住彌羊的肩膀,伸手向前一撈,將那東西握在了掌心里。“你看,前面的人能看地圖引路,后面的人負責斷后觀察地形,就只有你。”這個觀眾說的是丁立他們。
但只要他開口說了哪個人在這場直播中會死,那他就一定活不到結束。
活著的那個,會是鬼嗎?還是NPC?至此以后,污染源的碎片便代替了先前的邪神,長久地停留在這片海底。
下不了山,山上唯一的NPC孔思明也不是本地人,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好在他出事的位置距離這里已經不遠,等好不容易將身上的蟲子處理干凈后,暈乎乎地沒走多久,便誤打誤撞來到了空地上。假如不是提前知道這處地點的存在,玩家們就算從玻璃墻邊走過,也不會發現,身旁居然有個屋子。
等到秦非用雙手支撐著勉強坐起身來時,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背后的人沒有回答,秦非扭過頭,和他四目相對。外套的整條袖管不知所蹤,從手肘以下直到指尖,再沒有一塊好皮。
陌生歸陌生,秦非手中這部手機,彌羊卻越看越眼熟。現在,就連站在彌羊光幕前的觀眾都分辨不出他具體的所在位置。
作者感言
和對面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