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
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算了。……就,還蠻可愛的。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撒旦咬牙切齒。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
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
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秦非:……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
作者感言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