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
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就,也不錯?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秦非沒有理會。
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
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
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
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
作者感言
而這驗證答案,是絕對不能通過他們自己人的命來獲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