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問吧。”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這三個人先去掉。”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
“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哦,他就知道!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
……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前方的布告臺上。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這不會是真的吧?!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完了。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但……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咚——”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
他微微低著頭,室內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
作者感言
E區已經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