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zhuǎn)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來不及了!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zhuǎn)。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
視野之內(nèi)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玩家屬性面板】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jīng)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彌羊?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黑色霧氣中,無數(shù)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zhuǎn)。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nèi)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nèi)ネ饷嬲覀€舒服的地方說!”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wěn),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蕭霄臉頰一抽。“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草!
不要聽。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guī)則。
“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guī)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qū)。“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哦哦對,是徐陽舒。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秦非并沒有把醫(y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林業(yè)又是搖頭:“沒。”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nèi),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女鬼:“……”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nèi)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
作者感言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xiàn)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