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林業&鬼火:“……”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我們還會再見。”鬼火一愣。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
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不過,嗯。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再來、再來一次!”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因為。”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
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擊速度驟然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叫,越來越多的尸鬼朝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作者感言
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