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

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神父欲言又止。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

“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那，這個24號呢？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沒事。”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秦非：“……”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順水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觀眾嘆為觀止。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我和我的隊友已經在物業找到了社區內清潔志愿者的工作，餐費有了保障。如果有誰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著急，我可以暫時幫忙墊付。”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秦非：“……”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

“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醫生的記錄本中，有不少關于24號的記錄，據醫生描述，24號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偶爾會出現虐殺小動物或小規模縱火之類等帶有潛在犯罪意向的舉動。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