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覺得匪夷所思。南門垃圾站里缺失了一半的壇子,如今就擺在他們面前。“早上好,親愛的負責人先生。”
“這個是樓上的鄰居。”秦非看了污染源一眼,似笑非笑:“第三次見面就送戒指?”
不見半分遲疑,也無需試錯,動作利落得仿佛在解一道例如“1+1等于幾”之類的簡單數學題。秦非正想關閉商城面板,思忖片刻后卻延緩了動作,指尖點點按按,不知又做了些什么。可游戲房都已經消失了。
青年纖細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地面上勾畫著不知名的圖案:“要想順利離開,就只有一個辦法。”
直播畫面中,彌羊沙啞著嗓音開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到底去哪里,就不是他這種層次的小嘍啰玩家能夠關心的了。雪地上,無聲癱坐許久的谷梁訥訥地開了口。灰撲撲的陶土罐,上寬下窄,拿起來輕輕搖晃,傳不出任何聲響。
聽起來很多,實際上,光是在秦非他們眼皮底下倒霉的就有足足十八個人。秦非緊了緊沖鋒衣的衣領,抬眼觀察著四周。“……早上好。”哈德塞將雙手背在身后,“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
三十分鐘。豬人笑呵呵地回應:“大家可以自行上前嘗試, 高級區的門會幫助大家分辨的。”就在船工轉過身去的那一剎那,柜門飛速被人打開,一道黑影一閃而出!
“失蹤。”——順便,也破壞了安全區外面的包圍圈。
可惜這一次,它沒能發力太久。在這片刻的時間內,他已經狀似不經意地穿過了重重人群,成功抵達了他精心選定的NPC小姐身前。
但,仔細聽,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并不全在身后。
囚室的門被船工從外面關上了,但是沒關系,這里用到的門鎖是最普通的那一種玩家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睛。彌羊忽然變得十分聽話。
關于本場對抗賽獲勝方的賭盤, 已經終止下注。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開窗透氣, 整個二樓都散發著一股沉悶的霉菌氣味, 空氣中帶著濕噠噠的潮意。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黑眸,發梢凌亂地向外翹起。
段南推測道。應或:“……”
靈體們呼朋引伴, 急不可耐地在人堆中擠來擠去。12號樓某一層的走廊里。
“這下栽了。”
“艸!!!”那就是收音機根本沒有被污染!破局之法,或許就在那扇門里。
秦非不提起污染倒是還好。
柔和卻語調夸張的女聲從廣播中傳出,雞人面無表情地推門離開,而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伸手拉開了罐頭的拉環。就像網絡游戲里的裝備一樣,只要伸手點按,就會更換在他的身上。
他克制住反胃的欲望,表情未變,腦海中卻涌起一個荒謬的念頭就在鬼臉圖標出現在直播鏡頭中的一剎那。熒光地圖上的黃色光圈還沒有變綠,這意味著新安全區還沒有徹底穩固地形成,但對怪物卻似乎已經有了一定的威懾能力,追著江同趕來的喪尸怪在安全區外緣環繞了一圈,雙目炯炯地盯著江同。
這問題秦非剛剛才問過,少年沒回答,這次或許是因為視線相對,他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但崔冉和她之前連交流都不曾有過, 愿意冒著危險繞遠陪她過來,已是仁至義盡。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挪到通風井的網欄邊緣,準備在船工拉開柜門的一瞬間跳下去,幫秦非拖延一點時間。
“那是當然。”秦非道。
他在羽毛上感覺到了污染源的氣息。
一行人繼續向前。
除非持有武器的雙方實力差距過大,類似一個A級玩家去搶奪一個F級玩家的天賦武器,才會有成功的可能。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
衣著光鮮的尊貴人類們捂著嘴尖叫起來。但玩家是分組消失的,每組人數不一。畢竟,當時大象還未走到房間門口,便已出聲應下了NPC的游戲邀約。
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在集齊所有的靈魂碎片之前,我都只能像這樣渾渾噩噩地存在著。”
C級以上副本里的玩家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那會兒他和應或都中招了,要不是小秦出手快準狠,賞了應或兩嘴巴子以后又給了自己一大腳,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死在哪里呢。
一張是托羅蒙德山的簡易地圖。
他們躲在房間里的這幾分鐘時間,鬼怪已經把外面的整條道路全部堵塞住。“剛才來了一大群人,為了搶名額差點打起來。”
作者感言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